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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严峻复杂的国际疫情和世界经济形势,我们要坚持底线思维,做好较长时间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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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唐驳虎 凤凰网(ID:ifeng-news)
五一节,大部分国人终于重新享受一个安心得多的小长假,而世界的疫情依然在急速增长。
进入4月以来,全球的每日新确诊数就保持在8万人的规模,以此为基数的粗病亡率也在逐步爬升。当然,很多人对此已经漠不关心了,觉得离我们已经很遥远。但是,在这个国际大动荡的时期,中国的疫情要想真正结束,必须以全球疫情的控制为前提。尤其是在中国经济版图上占比相当大一块的涉外经济,更是与整体陷落的世界高度牵连。即使在大家都认为麻木延续的4月,全球疫情形势依然在迅速变化,很多认识不断被颠覆。需要汇总最新的信息,才能在正确的事实判断之上,做出正确的价值判断。而信息线索的梳理、分析、消化也相当篇幅,因此很多判断,无法在当篇之内得到完整回答。到了这一篇,终于可以一并判断前边提出的两个重要问题:可以说,这两个结论合在一起,就是对全球疫情的根本判断支点。接续只列举了主要事实、并没有做出判断的上一篇(所以标题用的是?,这个疑问号必不可少)。新冠究竟是不是大号流感?这还有待对照、比较、分析。主要的对比参照物,自然是流感了。现在已经可以确信,世界各国的被感染人群(已经拥有抗体)大多超过确诊量的10倍。基数增大的结果,就是新冠的死亡率下降了一个数量级。数字看上去要舒服多了,远低于SARS,被感染了不用太恐慌。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得出近3个月前,新加坡总理李显龙的结论:新冠病毒看上去就像个“大号流感”?其实,已经有很多读者敏锐地发现——流感病亡率的计算,有没有同样考虑了可能的无症状和低病毒感染者?流感每年冬天都要流行,就没有无症状感染者吗?只有计算口径相同,才有对比意义。是的,上一篇并未来得及涉及到这个层次,而要留待本篇完整分析。在之前的篇章里,我们已经了解到,美国也包括欧洲,对流感是有抽样检测网络的,杀伤力也很清楚。不过流感作为冬季常见传染病,却缺乏公卫意义上的感染率详尽调查。一般估算认为,实际上在冬天,全体人群50%~80%的身上都有流感病毒,只是看何时发作的问题。例如2年前曾经热传热议过的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老岳丈大冬天在家里一定要开窗吹穿堂风,第二天就开始流涕第三天就开始发烧了,不过家人包括小孩都并未中招。(像普通的感冒病毒更可能一年四季人人身上都有,受寒抵抗力下降就有可能发作)较为科学的实证调查,是2009年美国流感季过后,在抽查了小学生血清抗体之后,证实有60%的学生被感染过,但发病比例只有20%。根据这些事实,就可以得出流感和新冠各自的感染-发病比例,如图所见:从感染到重症的比例,新冠是流感的5倍;从重症到病亡,新冠是流感的4.5倍;从感染到病亡的比例,新冠是流感的22倍;从发病到病亡,新冠更是高达43倍。所以,尽管新冠从感染算到病亡的比例为0.65%左右,但无论按哪种基数算法,新冠的病亡率都仍远高于流感。瑞典卫生局统计的年度每周死亡人数平滑理论曲线(绿色)与实际数值(紫色),冬季是波峰(每周2000人),夏季是波谷(每周1500人)当然,流感由于感染、发病比例大,重症的绝对人数也多。每年冬天,世界各地医院的呼吸科、乃至ICU床位都会非常紧张,乃至一床难求。而到了夏天,又重新变得空空荡荡。流感及其引发的次生疾病,实际上也是人类一项很重要的死亡原因,一般可达每年交通事故死亡率的2倍。俗话所说的老年人“冬天难熬”,指的主要就是冬季流感及其引发的各种次生疾病,一不小心,就熬不过去了。美国疾控中心(CDC)抽样统计的的呼吸道/肺炎死亡占总死亡比例但新冠最可怕的在于,只需要1/10的感染率(尽管根据血清抗体抽样,发现这个规模已经扩大了10倍),就能在1个月内制造出比整个流感季3个月还高2倍以上的死亡。而如果不加阻止,新冠的传染率还不会止步于5%。它的传染性,远高于SARS(一般认为不计医院里的超级传播,R0大致是1.8)。所以,尽管新冠病亡率虽然之前比我们看到的低一个数量级,但并没有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隔离还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群体免疫”还是大错特错。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本来是指人或动物群体中,由于被病原体感染后康复获得抗体,或通过接种疫苗获得抗体,一个群体中对某种传染病具有免疫力的个体达到了一定比例,使得剩下其他沒有免疫力的个体,也可以获得受到保护,不被传染。
但这个常用描述还是太过于抽象,不便于理解。结合一下R0和概率简单计算一下,才能真正理解。比如一种传染病的基本传播数 R0 = 2,每1位感染者平均可以传播2位易感者。那么在一个免疫者比例50%的群体里,1位感染者面对的将是50%的免疫者、50%的易感者。病原体本来可以不受阻碍地传播2个,这下就变成只能传播1个(无保护的易感者)。这样实际有效传播数 Rt 就变成了 1。只能是线性传播,而无法再指数扩增了。而当免疫力比例超过50%,病原体平均就连 1 个易感者也传播不了。这样 Rt 就小于 1,从而实现了传播链的收敛。病原体无法大面积蔓延,成为公共传染病。当 R0 = 3,要通过群体免疫使得 Rt < 1,就需要免疫者比例 > 2/3 ≈ 67%。当 R0 = 5,要通过群体免疫使得 Rt < 1,就需要免疫者比例 > 4/5 = 80%。原来在2月份,一般认为新冠病毒的 R0 = 2.6,所以当人群免疫率超过 62%,病毒就不会继续有效传播。这样即使是没有免疫力的人,大概率也不会被传染,相当于“搭了便车”。英国主张实行“群体免疫”,要感染 60%的人口,就是按照 R0 = 2.2~2.6 这个数值计算的。但到3月份,根据武汉早期的传播追溯,传染病学家把新冠的 R0 上调到 3.8 ,这就需要人群免疫率达到 74%,才能确保病毒不会大面积传播。现在还有的研究人员计算认为,新冠病毒R0需要调升到5.7。那么就意味着需要超过82%的人口对病毒免疫,才能阻止这个病毒的传播。综合来看,人群中免疫者比例至少要达到75%,才能算“群体免疫”。尽管检测结果已经表明,感染新冠病毒的实际人数可能超出预期十倍,但群体免疫的水平仍然很低。即使按4000万人感染计算,在全球77亿人当中,也仅有0.5%的人获得了新冠抗体。细化到各个国家,按推算的感染人数,只有意大利、西班牙、英国、法国这四个国家感染率超过了5%。其中西班牙超过8%。具体到几个重疫区,根据最新的抽检人数,纽约州是15%,纽约市达到了25%,麻省波士顿地区的下层人群达到了30%~35%。无论一种,距离“群体免疫”的门槛水平——75%还相差很远。不过在这世界上,还是有少数几个地方,接近了“群体免疫”所要求的的抗体比例:在意大利重疫区贝尔加莫(Bergamo)省,其中有2个市镇阿尔扎诺(Alzano)和内姆布罗(Nembro),这里是全意人口损失比例最高的地区,血清抗体抽样也从这里最先开始。伦巴第大区卫生委员会召集了2500名两地居民进行血清检验,在4月30日已出结果的1500人当中,共有900人确诊抗体阳性。这就意味着当地居民的免疫比例达到了60%,已经接近了“群体免疫”的门槛水平。而在伦巴第的另一个重疫区市镇,洛迪(Loddi)省阿达堡(Castiglione D'adda),早在3月底,在60位献血者的小样本里面就发现40名献血者抗体阳性,比例达到了67%。意大利疫情风暴起源中心几个市镇的每周每千人口死亡人数通过感染获得高比例抗体,同时还不死人的,只有一个地方:法国海军的“戴高乐”号核动力航母,在全部1767名舰员里,共有1081名舰员(61.2%)的新冠核酸测试呈阳性。其中大部分人全然无感、活蹦乱跳,只有24人需要入医接受治疗,其中2人接受重症监护,迄今为止没有人死亡。但是,这全都是因为海军舰员都属于年轻健康的群体,不可能以此推及社会总人口。在英国被迫在名义上放弃“群体免疫”之后,欧洲只有2个国家处于“马照跑、舞照跳”的阶段,那就是瑞典和白俄罗斯。早在3月12日,瑞典官方就已决定不再进行大规模检测,只检测已收治入院的患者;不呼吁民众戴口罩,也不实行强制社会隔离令;边界、幼儿园、初中、小学、酒吧、餐馆、公园和商店仍保持开放,大多数政策都是建议性而非强制性。面对截然不同的“宽松防疫政策”,不少追求自由的欧洲人,干脆从本国飞到瑞典生活。瑞典抗疫“设计师”、首席流行病学家安德斯·特涅尔(Anders Tegnell)已宣布,瑞典尤其是首都斯德哥尔摩,将在5月份实现迎来“群体免疫”。对于瑞典的“群体免疫”政策,各方均沸沸扬扬,但面对瑞典并不算太高的病亡数字,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准确反应现实的数据,以及基于数据的正确分析,才能穿透现实。同样,如图:一目了然,测算瑞典全国的感染率也不过4%,距离“群体免疫”线还差18倍。即使在病例集中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在4月中旬的一次对100名酒吧访客的小抽样,也仅仅是11个人拥有抗体,比例11%。哪怕按现在最新的数据估算——80万人的斯德哥尔摩,确诊病例占瑞典全国的近40%,估算下来真实感染比例也不过20%,还达不到纽约市的水平。总而言之,瑞典离所谓的“群体免疫”差得太远,别吹牛了。病亡率0.65%,“群体免疫”合格线75%,就需要总人口近0.5%的死亡率。但事实上,由于老年人口死亡率高,以及大量病例冲击医疗系统承载力,不可能有如此“理想”的“死法”。纽约只达到了25%的感染比例,人口死亡率就已达到了0.22%,粗算“群免”合格线要死0.66%以上。如老龄人口比例高的意大利小镇,感染人口比例仅达到60%的时候,当地人口死亡率就已经达到了1.5%左右。即使意大利、西班牙、英国、法国这些国家已经实际感染了400万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也只不过是6%~8%而已。如果需要达到群体免疫的75%,需要感染人数达到现在的10倍以上。这个情况下,医疗系统就不是挤兑了,而是彻底崩溃。同时,社会秩序也完全无法维持下去。人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就算感染死亡率1%、2%,群体免疫也需要付出巨大的生命代价。世界各国老龄化程度曲线(65岁以上老年人占总人口比例)欧洲人口7.4亿,普遍老龄化程度高,按2%的死亡率算,群体免疫意味着欧洲要死亡1500万人,接近二战死亡人数。同样,即使按1%的死亡率,所谓的走“群体免疫”,中国要死1400万,印度也要死1400万,美国要死330万。全世界近78亿人口,一共要死7800万人,远远超过二战死亡人数,才能达成所谓“群体免疫”。这将是超级惨烈的人道悲剧。当初鲍里斯主张搞“群体免疫”的时候,就是假定全英有60%~80%的人感染,病亡率为1%。英国6600多万人口,将会有4000万~5300万人感染,死亡40~53万人。现在指标已经完成了6.26%,还要再翻十几个跟头。原本只是学术意义的群体免疫,是2020年被黑得最惨的一个词,没有之一。请用群体感染、无为而治来指代目前欧美国家的防疫政策。群体免疫的本意,是分析疫苗接种率至少要达到多少,才能真正实现社会面上的传染病遏制。靠人人得病,实现群体免疫,代价就是几千万人的死亡。这跟向死神献祭同类的生命,没有任何区别。否则,人类为什么还要研究疫苗呢?只要放任感染,让撑不过的都死了不就好了?这种对待疫情最为消极的做法,就是所谓的“自然免疫”。这是古代社会无奈的现实,那时人类连何为病毒都不知道,只能任由说不清道不明的瘟疫传染,感染后活下来的人,自然获得抗体。当然,古代社会流动性差,人的活动范围很有限。因此大部分瘟疫都在局部形成,要么当地“全民免疫”,要么当地都死绝,成为“人疫”的传说。上面提到的意大利小镇Nembro。它在1630年的一次鼠疫中死了四分之三人口,居民从2700人减少到744人。古代社会无奈的“自然免疫”,结果就是白骨曝于野、千里无鸡鸣,就是死神恣意收割镰刀。在现代社会,世界范围内的人员流动,加剧了病毒传播的速度和面积,无论是1918年还是2020年,局部疫情都能迅速扩大为全球疫情。管理者放纵不管,在高度发达的21世纪搞“自然免疫”,无疑是对现代文明的公然践踏,是反人类的罪行。但为何偏偏这么多发达的欧美国家,对这样的罪恶念头半推半就呢?这就还得后续篇章来细数了。总而言之,本篇的结论,也是最近4~5篇系列文章的总结论:按各种基数计算的死亡率,都是流感威力的20~40倍。虽然是介于流感与SARS之间,总体上还是更接近SARS一点。2、除了意大利几个重疫区小镇的实际感染率,接近于“群体免疫”标准线,纽约市达到了1/3,所有国家离“群体免疫”都还差得很远。西欧各国总体差距在10~20倍。世界上大部分国家感染率不足0.2%,全球感染率也不到0.5%,差距超过150倍。3、但与此同时,欧美国家都纷纷在每日新增确诊还很多的情况下,就开始放松管制,这意味着疫情长期化无法避免。短期内结束疫情已经成为不可能。归根结底一句话——“面对严峻复杂的国际疫情和世界经济形势,我们要坚持底线思维,做好较长时间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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